Archive for the '(後)殖民' Category

香港當代粵語劇場的表演性

誰殺了大象
誰殺了大象

引子

2012年年底,筆者收到香港浸會大學人文及創作系的黃國鉅博士電郵邀請,出席於翌年舉行的「香港廣東文化的未來」學術會議,談論香港粵語劇場(Cantonese Theatre in HK)的發展。[1] 後來,得悉討論改以論壇形式進行,將於2013年2月1日在香港浸會大學舉行,題目為「粤語話劇的未來」,除了筆者,出席講者還包括陳炳釗、潘惠森、鄧樹榮等幾位香港當代劇場的重量級導演與編劇,由黃國鉅博士主持。[2]

筆者之所以不厭其煩地交待箇中的轉折,是希望指出,在論壇的題目中,由原本的「劇場」改為現在的「話劇」,看似差別不大,但實際上卻折射出某種以 「話劇」為中心的劇場評論與研究的範式,而這恰好與香港當代粵語劇場的最新發展脫節。本文則嘗試從這個仍然主導着香港當代粵語劇場的評論與研究的範式出發,提出另一個以「表演性」為中心的劇場評論與研究範式的可能性。 繼續閱讀 ‘香港當代粵語劇場的表演性’

[七一十年的十個關鍵字] 在後殖民與全球化之間的「保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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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保育」的歷史比十年短,也比十年長。

正如葉蔭聰的歷史考究所示,[i]其實香港第一波的保育潮,早在上一個世紀七十年代已經爆發,但吊詭的是,最初的保育潮主要在市區的外國人圈子中興起,他們比當時佔大多數的華人人口,對市區的殖民建築更感興趣。七十年代,由於香港金融業起飛,中環核心商業區多幢建於二十世紀初的新古典主義建築遭拆卸重建,其中包括舊郵政總局(於1976年拆卸),惹來了外國人社群的不滿。1978年,尖沙咀火車站清拆,終於激起了以長青社與香港文物協會為首的第一波城市保育運動。 繼續閱讀 ‘[七一十年的十個關鍵字] 在後殖民與全球化之間的「保育」’

為什麼說故事是如此重要:簡評《重寫我城的歷史故事》

繼年初出版的《寫在下一次金融海嘯之前》,該書作者群近日再接再厲,以「重寫我城的歷史故事」,推出了文集《重寫我城的歷史故事》。在進入「沉重」的討論之前,讓我先來一則(疑似)笑話,說明「說故事」(尤其是歷史故事)之重要性。

現在不少三、四十開外的香港讀者,或許都會記得,少年時電視上下午或半夜總是播著很多情節上離奇古怪的「粵語殘片」(粵語電影)。「粵語殘片」全盛時期,產量豐富,類型也多。但最令筆者記得的,是不少「粵語殘片」(不管是喜劇還是苦情戲)都曾以「亂倫」為主題或重要情節。或許受中國白話劇經典《雷雨》的影響,這一類「亂倫片」一般都會安排一對妙齡男女墮入愛河,但隨著劇情發展,男女主角卻發現他們原來是兄妹關係,聞訊一刻,固然是晴天霹靂。一般而言,男女主角自然是死去活來,不是女角發現自己懷有身孕,便是家庭六國大封相,要不就二人雙雙自殺,了結「上一代」一手造成的悲劇。若果是喜劇,導演或許會安排男女主角發現,原來所謂「兄妹亂倫」,實屬誤會一場。於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大團圓結局收場。

在現實的世界中,自然很少有這樣誇張得近乎超現實的情節。但這一類故事卻告訴我們,「故事」(尤其是歷史故事)在我們生命中扮演的角色,是如何的重要。歷史故事是關於「過去」的敘述,若果「過去」是指「曾經發生的事情」,歷史敘述則是把「曾經發生的事情」變成可以理解與傳播的故事。在前敘的「亂倫電影」中,二人同根生是「曾經發生的事情」,但若果二人不是機緣巧合,得悉自己的「真正身世」,二人所經歷的,頂多只是平凡的戀愛故事。 在戀愛故事中,他們的身份是戀人;在近親愛情的故事裡,他們的身份卻是亂倫兄妹。在這裡,有關男女主角身世的歷史故事,一下子便把二人的身份以至關係,打得天翻地覆,它既改變了他們的「現在」,更決定了他們的「未來」。

一個人的歷史故事已是如此,那麼一群人或一個群族的歷史故事又如何呢? 繼續閱讀 ‘為什麼說故事是如此重要:簡評《重寫我城的歷史故事》’

何謂「本土」?

近讀彭麗君的新著《黃昏未晚- 後九七香港電影》,書的主題雖是後九七香港電影,但我覺得麗君的一個潛在對話對象是近年的本土論述,其中有點名提到的,包括羅永生、洛楓與陳智德。麗君提出以「地方」取代「時間」或「世代」,在全球化的語境中討論香港身份。她沒有明說,但我覺得依據她的論述,「本土」也是一個時間概念。

另外,麗君強調的,是香港身份的「含混矛盾」(ambivalence),尤其夾在全球化、大中華市場與本土之間的香港電影。她指出,相對於香港電影,本地的詩歌有較強的獨立性與清晰的本土意識(她引用了洛楓對陳智德作品的評論說明了這一點)。但我懷疑身份從來都是「含混矛盾」的,無所謂清晰的本土意識,一切都在周流不息的辯證中流轉。況且,香港文學從來都沒有自絕於跨文化的周流(尤其是華語世界),也跟周遭的生產與物質條件恒久辯証。所以我覺得麗君的角度,可引伸至香港其他文藝類型,以至文化的討論。

為什麼有自唔在,攞苦來辛?

圖片:Benson Tsang

要數近來城中熱話,「苦行」大概位居三甲。事緣一批「八十後社運青年」,因為抗議政府在一遍反對與爭議的聲音中,強行上馬將耗資669憶的「廣深港高速鐵路」(以下簡稱「高鐵」),而決定以「苦行」明志。而所謂「苦行」,也不複雜,「八十後社運青年」就是沉靜肅穆地手持着種子和白米,四秒一步,每廿六步便下跪一次,如此周而復始的,一連三日圍繞着立法會,希望以行動感召在上位者以及廣大的群眾。

事實上,這批年青人的確感召了不少人。上周六,在這批苦行少年的引領下,更有四百多名市民自願加入苦行列,以廿六步一跪的方式,苦行至特區政府總部。或許,我們會問:為什麼看來如此簡單、俗語所謂「有自唔在,攞苦來辛」的動作,能夠打動這麼多人?或許,我們可以從政治動員策略的角度理性地指出,苦行之所以成功,在於它能夠以最簡單的方式感召群眾,而動作本身的門欄也不高,讓群眾也能夠參與其中。然而,我倒覺得今次苦行之所以感人,其實在於其宗教性。 繼續閱讀 ‘為什麼有自唔在,攞苦來辛?’

邊一個發明了返工

早前,本地年青樂隊my little airport的阿p創作了〈邊一個發明了返工〉,並把歌曲製作成音樂録象),放到人氣旺盛的視頻平台youtube,霎時間即為了大家爭相轉貼的對象。於是,大家會在同樣人氣旺盛的社會網絡平台facebook看見它,也會在自四面八方傳來的電郵、msn,甚至sms見到它。當然,my little airport的走紅,並不始於這一個製作上有一點low-tech的MV。事實上,再早前my little airport便因為以歌曲〈donald tsang, please die〉回應曾特首的六四代表論,而一度成為主流媒體報導與追擊的對象。

翻看my little airport的官方網站,他們是這樣形容自己的﹕「香港獨立樂隊,成員有阿p(主曲+詞+編)和nicole(主唱),歌曲內容離不開暗戀和自殺,以灰到爆的歌詞配sweet到漏的melody見稱。」跟my little airport的不少作品相似,〈邊一個發明了返工〉的調子的確是「灰到爆」,頗能反映新世代當下的生活以及心靈的狀況。 繼續閱讀 ‘邊一個發明了返工’

解殖的細節

根據澳門的朋友所說,澳門回歸之後,特區政府把部分路牌改成了中文在上、葡文在下,而非中葡兩文左右並排的式樣。解殖就是這麼的一回事,在你不知不覺間,偷天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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